牛胸岭采哆尼果记——难忘的一次山区游

又到了七月,让我们想起了当地一句童谣:“七月七哆尼黑龙眼结”, 今天一大早我和小李、阿强三人一起开车去牛胸岭采哆尼果。

牛胸岭位于茂名市325国道附近,山上有灌木丛林、珍稀动植物、野果,是生态公益林保护区。

一小时后,我们来到了山区,影入眼帘的牛胸岭正处在云雾群饶中,如梦似画,非常壮观!再穿过农场就到了,已迫不及待!

突然农场中,一道高高长长的铁网好像从天而降把去路拦住,中间有个能通车的门也紧锁着。以前来过是没有网的,现怎么办呢?在这空旷的农场上我们呼唤好久都没人应。等了近一个小时,后面有一辆货车行驶过来停下,司机问我们干什么的?说这里所有田地已被承包了,没有证件和钥匙是进不去的,看我们无知又远道而来,才让通过。带着郁闷,我们在山脚下泊了车。

要爬牛胸岭了,我们先经过山泉,再转弯上一条小路,又串过几处灌木丛,十几分钟后爬到了一处小山腰。我们尽情的呼吸着负离子,鸟瞰下面的农场和村庄。

小李赞叹着:“好美啊!简直世外桃源!等下山的时候一定要到下面的村子看看。”

“喂——你们快过来啊!”后面传来阿强的叫声,我们赶紧跑过去。

阿强一边兴高采烈地炫耀着手里的东西,一边指着旁边的小树:“哆尼果哦!”

哆尼树上,一颗颗黑溜溜的果实坠挂着,刚沐浴过晨露,显得成熟而妩媚。我挑了颗又大又熟的摘下,剥开果蒂,挤出白芯,放嘴里一嚼,清甜爽口,儿时那种感觉一下子出来了!没成熟的哆尼果是红色的,熟透了的是紫黑色的,挑越黑的越好,然后我们找到了很多哆尼树。

正当我们摘得不亦乐乎时,天突然变暗,一大片黑云正在朝我们压过来——我急忙对他俩说:“不好!要下雨了,赶紧下山!”大家急忙往山下串,雨水跟着屁股追,几次差点摔倒。

不久雨停了,但雨后山上太滑,不能再上了。大家建议到农场转转,看有什么土特产买点回去。

小李眼睛一亮,指着田中的房子说:“那里有很多鸡,生长在田园中,山清水秀的,一定很美味!”

过去一看,是个很大的鸡棚,有许多走地鸡,看见有人过来一窝蜂的拥一边,小李不断的叫着“有人吗?我们要买鸡!”就是没人应,好像养鸡的不在。我说大家快离开吧,不然被误会是偷鸡的。

阿强说来时不是看见很多鱼塘吗?去看看有没有鱼卖?也好,我记得以前这里鱼塘很少,怎么现在耕地里多了那多鱼塘,难道这里的水土养鱼特别好?如果这样更应该多买些回去。转了好几个鱼塘都没人在,可发现不远处的屋门口有几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们,心想这鱼塘可能是他们的吧?去问问,他们说这鱼不零售,并把我们打发走了。

小李发牢骚了:都怪来时那个门耽误太久,只采这么一点哆尼,总不能这样回去吧?发现远处有人在地里忙碌,去碰碰运气吧。沿途,看见有很多处长满野草的田地空撂着,部分种上树苗,和以前看到繁茂的庄稼景象却截然不同,这里该不是要变果园或者大开发吧?

走着走着,突然前面又有一道铁丝网上隔了起来,仔细一看,和开车进来时遇到的一样,这铁丝网的围度起码有几个足球场大,大家再次郁闷了。小李叹了口气:“简直是天罗地网!”我笑了,还是阿强醒目,他跑回来说,前面有个小门锁开着能出去。

到了庄稼地,原来是老农在拔花生,看我们是从外地来的,而且那么有诚意,老农索性每人送一些,说什么也不肯收钱,以后不一定再种了,如果想买其它的,可以到村里问问。我们几个感动得不断道谢,第一次体会到这里农户的温暖。

虽然多次来这爬山,但这是我们头一次进村和知道这里叫文峰上山锦。村口有一所小学,村边有几栋漂亮的房子,看样子这村还不错,是条大村。沿着村道继续走,遇到的村民总好奇的打量着我们,我们一对视,都哈哈大笑了!大家都大包小包的拎着哆尼和花生东张西望,人家以为我们来探亲的,而在询问买东西的时候,人家又以为我们是来收购农产品的。好在这里的村民热情,指着前面坡上说,你们去那边问问吧,他们家可能还有。

越往村里,路越难走,还经常有一些坡度,老人小孩出入可能不那么方便,而且村的房子参差不齐,村外看起来美观,而里面

还有一些土墙房像贫困户。

来到所指的农户,问有没有番薯卖,农户说现在她家的都不够吃,以后不种了,我们听起来觉得怪怪的。“你们是外地来的吧,和你们说了也没用,你到隔壁那家问问吧!”

走过去,一位白发斑斑的老人正坐在门口,我们表明来意,老人家从房里抬出一大篓筐番薯说:“这番薯和外面的不一样,没下化肥的,又粉又甜!你们挑吧!” 我们三人都很满意的各挑了几个,问多少钱?老人家说:“我的孩子们都不在家,吃不完会生虫子,我不买,你们那么远过来,当是客人送了,今后也不种了。”又一次听说“不种”,感激中小李不禁问“为什么都说不种了?”“村代表过来叫签名了,我们没办法,土地都被包去了,说要搞什么开发——不懂!我这把老骨头劳累了一辈子也该歇歇了!”老人家边说边用那粗糙的双手紧紧地拧转着番薯,眼里流露出一种依依不舍,令人想像起她曾经在田地上劳作的幸福感。临走时,趁老人家不注意,我悄悄地把100元塞在篓筐里。

最后,我们还从别的农户买了些特产,总算有所收获了。虽然这次的爬山令人扫兴,但是农户的纯朴和热心让我们倍感温暖,而隐隐中又感觉到农户心理似乎都有一种莫名的伤感,同时我们也带着某种复杂的心情离开了。

(作者:魏山海)